鱼不禁在心里盘算着:“这么件宝物,若是拿去当铺当了,那岂不是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嘿嘿,嘿嘿......”想到此处激动万分,竟然敢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又一阵憨笑。而那身后的明觉闻听他要将佛珠拿去典当,更是心急如焚,连忙摆手说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沈公子,甚么都可以典当,唯独这串佛珠不能典当!”
“你乃是出家之人,正所谓钱财乃身外之物,出家之人戒除贪嗔痴,不爱财帛金钱,又岂会在意这宝物?放在你那儿不过是一串普普通通的佛珠,不如交给我,转眼便给你变出几百几千两银子,到那时我们便不用为盘缠发愁了,还可以给你换个紫檀木的挂珠,你也一样戴哈。”沈墨鱼一边奸笑着一边将挂珠往怀里揣。
明觉见他似乎要来真的,又不好明抢,急的站起身来唉声跺脚,裴镜年见状有些忍俊不禁,便转过头来对沈墨鱼说道:“总会有其他办法的,或许这佛珠对他意义非凡,尤其是能用几千两银子来衡量的?”明觉也附和道:“正是,正是!此乃我临行之前,师父亲手相赠,即便是粉身碎骨也不能丢失!”
沈墨鱼闻听言便将佛珠取出,交还给明觉,口中还小声嘟囔着:“不过是开个玩笑么,不必当真罢?”又摊开双掌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那你们有甚么好办法能凑够去烟州府的盘缠呢?脚力,干粮,吃喝住行,都需要花销。”
“阿弥陀佛,小僧可以沿路化缘,讨些盘缠,或许能撑到烟州府。”明觉小心翼翼的将挂珠收好,又将包裹紧紧的缚在身上长舒一口气徐徐说道。沈墨鱼却不屑一顾的摇头笑道:“你一人化缘得来的不过一人之食,如何能撑住四个人走上一百多里地?再者,我们又岂能让你一人承担此事?”
裴镜年沉吟片刻,苦思冥想,忽然灵机一动,便说道:“我有一计,或许可行。”“速速讲来。”沈墨鱼来了兴趣,便盘腿坐在一旁,倾听裴镜年的计划。裴镜年在怀中摸索了一阵,竟取出一块腰牌,沈墨鱼闻其何物,裴镜年遂说道:“此乃官府公职人员出入各州府的凭证和借宿驿馆的腰牌,我被革职之时为了将来着想,只将官服交回,留下了此物。而晏节一时疏忽,也没能发现这腰牌被我带出了城。”
“有了这腰牌,岂不是能借宿在驿站之中?”沈墨鱼闻言大喜,眼中闪烁着点点星光,心中更是欢喜异常,想的正是:“若是能借宿驿站,岂不是要少花费许多盘缠?”
可裴镜年似乎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无情打断道:“不可。驿站之中官府耳目众多,我们只可短暂停留,稍作休整,绝不可住宿。否则那晏节定会知道我们的行踪下落。况且驿站之中还有供公人更换借用的马匹,我们或可借此寻个脚力。”
“这倒是省去了不少事,而且还把租车或是买马的钱给省下了。”沈墨鱼摸着光秃秃的下巴一脸严肃的说道,“只是不知离这儿最近的驿馆有多远?”裴镜年轻声笑道:“我都打探好了,不过两三里地,等回到官道上,就能看见驿馆了。”
沈墨鱼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下疲惫的身躯,便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尽早动身罢。”明觉与裴镜年也站起身来,稍作休整,就要出发,沈墨鱼自告奋勇的说道:“我受点委屈,就由本公子来抱着这碍事的大小姐罢。”裴镜年微微一笑,若不是昨晚白星泪兵行险招,只怕是他们都要葬身在鲸鲨帮中了。
可沈墨鱼弯下腰去,就要用臂弯抱起白星泪之时,那一直紧闭的星眸竟突然睁开,死死的盯住沈墨鱼带着笑容的大脸,沈墨鱼好心的问道:“小橘子你醒啦?”可白星泪见他凑的如此之近,只当他是要图谋不轨,贝齿紧咬,用额头奋力向前一撞,正撞中沈墨鱼的额头,将他顶翻在地。
沈墨鱼不曾防备,被撞了个四脚朝天,气呼呼的爬起身来揉着疼痛的前额指着白星泪便叫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