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年轻人的劝阻之声骤然响起:“我说……这事情不对吧?”
这事儿……当然不对。
你道刘病久带来这个消息之后,在场最心神不宁、惊魂未定的人是谁?不是丢了孙女的白蒙,恰恰是藏匿白忆儿的伍岳心。
然而他精神紧张的理由却并非因为众人要去云峰口找白忆儿。
事实上,就算他们见到了白忆儿,自己在背后操纵一切的事实也不会暴露,因为知道白忆儿所在的人都是自己的心腹,而且哪怕是新入伙的曹栋、小冶之流也不会通过给刘病久写纸条的方式来告知药王斋——他们要想揭发唐满弓,大可带着白忆儿偷偷回来当面对质。
真正让他不得不开口打断一干人动作的理由——是白忆儿压根儿就不在云峰口。
被自己囚禁在云峰口坐牢的人……是贺难。
所以在目击了这张烂纸条的瞬间,伍岳心睿智的脑瓜子便有些过载了——因为他一时间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错得离谱的情报。
强行镇定下来的伍岳心的确脑力惊人,很快就梳理出了一条逻辑:首先,白忆儿那里暂时没问题,问题是云峰口这个地址;其次,这个传信之人既知道白忆儿失踪与自己有关,也大概率知道云峰口的秘密;第三,贺难本人全程是晕着进来的,并不知道自己的位置以及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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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排除所有的不可能,那剩下的选项也不多,再考虑到贺难当时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十有八九就是云峰口的守卫不知道怎么着就被贺难策反了。
“真是个阴险的家伙……竟然利用宗门来压制我。”伍岳心洞悉了贺难鬼祟的伎俩——贺难搬不动大股人马相救,就只能借药王斋之手。然而如果只写了贺难在云峰口,那药王斋哪会管他死不死?所以才会耍了个小聪明在对象上偷梁换柱。
“哪里不对了?你又有什么高论?”刘病久看了伍岳心一眼,他离开门派的时候伍岳心还没入门,只是听白忆儿讲过有这么个瘸子师兄。
伍岳心清了清思绪,遂道:“刘郎中,您是前辈,按照身份来说我本不应该说这话——但忆儿失踪的本末却和你脱不开干系。”
紧接着,伍岳心便向众人言明忆儿与贺难是如何在刘郎中家里撞上的,以及之后忆儿气不过才又回去再战,这些话都是实话,但铺垫了这么多还是为了引出自己的目的:“我不想依次来怀疑谁……但这封书信如果是要引诱我们去云峰口呢?说不定那个贺难此刻正在那儿守株待兔等我们送上门呢!”
何谓春秋笔法?或微言大义,或断章取义——伍岳心所述的一切还真就符合客观现实,然而却故意曲解了贺难的目的。
至于白蒙会做哪种选择,对自己来说都不赖。若是白蒙等人真到了云峰口看见贺难,就算贺难能为他的行为开脱,药王斋的人也未必会听——毕竟你骗了众人去云峰口此事属实;而如果众人不急着动身,那便给了自己再转变计划的余裕。
“贺难?他又是哪个?”马姑婆只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唯有白蒙从记忆里挖出了这个名字,因为武林大会时他也在场,而正因为他对贺难有那么一丁点儿了解,所以他不得不把事情往一个错误的方向考虑得很深——在他的印象当中,这个诡异的青年在替丐帮办事。但最要命的是,他和那个魏溃是一块儿的。
贺难与忆儿的失踪有关,魏溃与老谷的失踪有关……白蒙绝对不相信这是一件巧合。
难不成,这四海帮和丐帮之间的火,又烧到了我们头上?还是说压根儿就是冲着我们来的?他立即和张掌门交换了一下眼神——二人的意见却是极其的相似。
“老刘……你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白蒙的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