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都是我少年时偶然习得的,你只管跟着练就是了,至于那掷物之术也不是你短时间就可练成的,还是那句话,经年累月,方能有所小成。”
墨止满脸扫兴地哦了一声,二人便是如此带着镖队缓缓朝乌袖镇前行。
此刻所在的,便是一处名叫珑山的所在,此地距离镇子已不足五六里的路途,乃是镇子近郊一处极好的风景所在,每每到了暖春之际,珑山之上苍翠欲滴,巨大的树木枝叶直如翡翠穹顶一般,罩住整个天幕,山道两侧山花烂漫,绮丽非凡。虽是常见景色,却也是镇上居民最为离不开的踏春之地,尤其到了四五月份,珑山之上便绽开一种紫色花朵,取其花瓣捣汁制成颜料,用以染衣,不仅色泽秀丽且自带一股沁然香气,乌袖镇便是由于这独一无二的制衣功夫得名。
如今,乌袖镇所出产的紫锦衣裳,已是成了远近闻名的佳品,甚至帝京之中,也有人专门订购,故而每次春季前后,便早早有商旅前来订货,镇子也因此一直颇为富庶,这其中,自然也有墨家镖局负责远近送镖保障的功劳在,因此,墨家镖局在镇子中声望颇高,墨崧舟一家也十分受镇民爱戴。
墨止虽一直以来生活在这般环境之下,但并未染上惫懒傲慢习气,反而为人十分勤快,虽只十四岁的年纪,便早早愿意承担起为镖局送镖的任务,自小便开始随孙青岩学些武事,也因此练得体魄健硕,比起镇子上其他同龄男孩,显得更加茁壮干练,眉宇之间虽仍有稚气未脱,但已见英气灼灼,双眸之中透露着自信锋锐,少年如玉丰姿已初见雏形,再加上他自幼为人古道热肠,乐观豁达,在镇上口碑极佳,远近也有不少人家愿与墨家谈一谈娃娃亲。
但墨止只要一听成家之事,便忙不迭地随便领个镖队出了门,故而也始终未曾谈得婚娶之事,此刻他的脑子里早就开始盘算起回家之后该如何周旋下一波婚嫁的话题了,然而就是在他脑海里推演如何逃避婚嫁之事时,空中却是忽地传来一声极其高亢的长鹰鸣叫,其声锐利非凡,竟带有金属般的铿锵之音,将他从自己的世界中一下子惊了出来,不由得说道:“好俊的鹰啸声,青岩叔你听到了吗!”
孙青岩一如既往地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过是鹰隼的叫声罢了,莫要耽误了行程,我们还是要尽早回到镇里。”说罢,便催促着镖队全速进发,墨止只道是孙青岩着急回到镖局复命,却未曾注意到孙青岩多年以来古井无波的面庞上短暂闪过的一丝不安神色。而此刻的珑山之上,早春时节尚未开得满山苍翠,横生的枝丫仍旧带着寒冬的痕迹,如同一支支枯槁的利爪一般影影绰绰,反倒生出些许狰狞之感,待得镖队缓慢地走远,直至看不到丝毫踪迹,方才有一道矮胖的身影从密林之中转了出来,眼眸之中净是凶狠神色。
乌袖镇虽地处江南一隅,算不得什么大城大镇,但也人口丰沛,民风质朴,一条溪流自珑山之上缓缓流下,从小镇正当中静悄悄地淌过。
待得镖队回到镇子,已是接近黄昏时分,以往此刻,全镇上下应已升起炊烟袅袅,不少人家的媳妇在溪边淘米洗菜,自家的孩子迎着夕阳暖光笑闹追逐,镇上的老人们怡然自得地望着眼前一派温暖场景,这也是墨止每次最喜欢看到的镇中景象。
然而此番归来,夕阳依旧,余晖漫天,但家家却均闭门不出,也全然听不到孩童的笑闹声,若非各家还生着炊烟,墨止几乎以为全镇百姓在数日之内全数消失无踪,如此大的变化,即便是墨止资历浅薄,都看出了蹊跷,他转向孙青岩,只见孙青岩双眉皱聚,虽看不出他心中作何想法,但也感受到此刻气氛的诡异,示意墨止不要多说话,带着镖队其余成员加速往镖局而去。
镖队转过最后一个弯,便看到了墨家镖局偌大的门楣,多年来的苦心经营,使得这家镖局早已做到远近知名,故而门面威严,四根粗大的立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