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伯不敢有隐瞒,“老夫人的意思就是再等上几日,若船舫那里还没有消息,就先支用了外账上的银钱,把铺子先赎回来。”
季韶九点点头,这个思路是对的,怎么也不能丢了铺子。
“免得临近当期有差错,请毛管事来回事厅,商议此事。”
钟伯也赞同,“是这么个理,宜早不宜迟,尤其老夫人病了,只怕会让有心人借此省事。”
账房都是在外院的,丫鬟不方便过去了,就让张婶子去跑一趟。
期间有仁寿堂丫鬟过来回话,“老夫人醒了,吃了些粥,大小姐陪着说了些话,舅夫人和表小姐也在。”
韩氏和郭宛若更是关心钟老夫人的身体,索性母女就留在的仁寿堂一起守着。
过了有一炷香的时辰,毛账房才姗姗而来。
子承父业,毛账房管着将军府的所有账目。
是个面色严肃的中年男子,一身书生气的靛青袍子,账房在任何地方都是受人尊重的差事。
不止是识字,还能掌握各府里最命脉的来往账目。
毛账房给季韶九和钟伯拱手行礼。
季韶九笑着让他也坐下说话。
采薇又重新给二上了茶。
季韶九抿了口茶,淡淡地开口问道毛账房,“如今府里可用的现银还有多少?”
毛账房听到季韶九的问话,神色一下子就防备起来,钟老夫人没有开口把外账房的事务交给少夫人的打理,他就只和钟老夫人一人交待就行。
季韶九的问话就算逾越了。
没有错过毛账房戒备神色,季韶九侧头和钟伯说道,“还是钟伯说清楚吧!”
钟伯也不推脱,把问账目的的因由说了一遍,毛账房眼皮跳了跳,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动了动,下意识的做着打算盘的动作。
从小就和算盘打交道,手只有搭在算盘上,才能缓解他紧张的情绪。
钟伯又重复了一遍,“老夫人这两日需要静养,这件事就让少夫人做主了。”
钟伯做了三代人的管家了,掌家夫人更迭替换,可谁也越不过名正言顺的将军夫人,最终这家业还是要季韶九来掌管。
老夫人病的突然,移交外院事务虽然是迫不得已但也算临危受命。
更何况钟老夫人就算身体康复了也不见得还有精力管家。
毛账房稳了稳突然加速的心脏,低头默算了下才开口,“少夫人,府里的账目上还有二万三千两的现银。”
季韶九和钟伯对视一眼松了一口气,“铺子赎回来还要再付当铺一千两,余下两千两也足够支撑府里一个月的花销了!”
等过几日钟老夫人病情稳定了,再征求钟老夫人的意见,看看下一步该如何做。
季韶九转而说道,“毛管事这两日把现银都准备好,明日和钟伯一道去办当铺的事儿!”
钟伯痛快的应下来,毛账房迟疑了一下,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听少夫人的吩咐。”
像钟府这样的高门大户这,自然不会往府里放大量的银子,都是存到银庄去。
银票也不是谁拿去都能兑银子的,是需要和存银子时留下的印鉴一模一样才能提银子。
这也算是府里头等大事了,钟伯放心了些,和毛账房一道告辞离开。
毛账房也是钟伯看着长大的,走到路口,钟伯拍了拍他肩膀,“在府里和老爷他们做官是一样的道理,权力的新旧交替都是必然的。”
“你只要记得你忠于的是将军府未来的主子就行。”
“况且从少夫人掌家以来,不止没出过错,还给府里挣的不少的荣誉,可是难得省心的主子,你以后和这样的主子打交道,就不费心了。”
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