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着孩子,哭几顿也就好了,就怕见着了孩子,有感情了,孩子又留不住了,那才真是的悲痛欲绝,一辈子的绝望!”祁后苦笑。
她就是局中人,个中心酸痛苦,没人比她更有体会。
“有几个听说哭的眼睛都视物模糊了,连皇上那边都惊动了。”喜嬷嬷说:“如今那孩子不过是一块肉,有的刚把出来,就真的有那么哀痛?”
还是说她没怀过孩子,体会不到。
祁后心里跟明镜似的,“到底是哭孩子,还是哭自己的荣华富贵,估计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喜嬷嬷恍然大悟。
这高墙深宫之中,哪来那么多的深情。
想生孩子不过是稳固自己的地位,晋升自己的位置,给自己生个能傍身不用深闺寂寞的依仗和玩具罢了。
剩下的十个有身孕的嫔妃了,个个心惊胆战,别说走路了做剧烈运动了,就是站都不敢站久了。
除了必要的一定要起床拉撒外,其他一切都在床上进行。
不是在床上躺着,就是在去床上躺着的路上。
二十个有孕的,不过半个月的功夫,就只剩下十个了。
难过奔溃的还有璋和帝。
养心殿里的摆件估计都在这一次砸完了。
尹公公在外头掰着手指头算,“一二三……”
“干爹,你在数啥呢?”如意凑过去问。
尹公公又掰了个手指头:“我这十个数完了,吉祥你给记着,我重新开始数了。”
“干爹放心,儿子记着呢。”吉祥回答。
尹公公又开始数:“十一、十二、十三……”
直到里头哐当哐当砸东西的声音消失,尹公公加上吉祥记的二十,他知道要换多少东西了。
“一共二十六件,让人去宫中取二十六件东西来,全部摆上。”尹公公吩咐吉祥和如意。
两兄弟欢欢喜喜地去了。
里头砸东西的声音没了,就听到璋和帝气急败坏的声音:“滚进来。”
尹公公连滚带爬地进了养心殿,地上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到处都是尖锐的瓷片,尹公公边找好落脚的地方,边诚惶诚恐地请安:“皇上。”
“那五位嫔妃,是由太医院的谁认领问诊的?给朕拿来。”
这是要问责了。
尹公公不敢怠慢:“是太医院的王采和李响。”
太医院人心惶惶,五个突然落胎的嫔妃,归两个太医负责,其中一个年纪四十来岁,一个二十多,正是年富力强前途无量的时候,偏偏遭遇人生滑铁卢。
“怎么办,怎么办啊。”其中一个年轻的胆子小的,从嫔妃那里回来,整个人就跟死了一样,脸色惨白,嘴里呢喃来呢喃去,只有两句话。
怎么办,怎么办啊!
旁边是个胆子大的,年纪大的王采,“昨日我们去,那几位娘娘都还好好的,她们突然落胎,毫无症状,这跟我们没有关系吧。皇上不会不讲情面的,是不是?”
没人回答他是还是不是。
因为那是璋和帝的心思,没人敢猜。
“他会杀了我们的,他会杀了我们的。”李响那个换了句话说,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听得人耳朵都起茧了。
“这是不可抗力的,皇上他仁慈博爱,应该不会为了这种事情而真的要人的脑袋吧。”其中一个太医说道。
“我也觉得不可能,这毕竟不是我们的错。”另外一个太医也接话道。
整个太医院都在附和。
这不是两个太医的事情,这是整个太医院的太医的事情,毕竟今天他们两个能碰到这种莫名其妙地落了胎的嫔妃,谁能保证,他们手里的那些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