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坐稳,
就迎来了第一位朋友。
当阳侯杜乂吹着小曲就走了进来,
把手中剑往案上一放,
说道,
“太真兄看,
小弟这把剑,
能换几碗酒?”
温峤打眼一看,
说道,
“我要是没看错,
这把剑,
就是当年杜武库的佩剑吧?
你把这压箱底的好东西,
也要拿出来卖了,
你可真是个败家子。”
杜乂摆了摆手,
说道,
“我也是送太真兄一程,
有人请我收你的命,
我素来仰慕太真兄的风流潇洒,
想来想去,
也只有把祖父的佩剑一同下葬,
才能对得起太真兄的一世才情。”
温峤笑了笑,
说道,
“弘理的消息,
倒是灵通的很,
我这剑上的血还没干,
你就又要来送人头。”
杜乂也笑了笑,
说道,
“我知道太真兄向来自负,
也得了刘太尉闻鸡起舞的真传,
但……”
温峤给杜乂满上了酒,
说道,
“弘理是说,
我不是你的对手?”
杜乂摇了摇指头,
一副寂寞的说道,
“我没那个意思,
我是说,
这天下都没有我的对手。”
温峤看着杜乂那如凝脂般的脸,似点漆样的眼,
说道,
“弘理未免也太过自信了吧?
要是一个人,
峤或许不是你的对手,
但……”
杜乂眉毛一挑,
案上的佩剑倒飞而起,
一声痛叫,
何充捂着胸口从船顶砸到了船板上,
爬起来恐惧的望向玉人模样的杜乂,
说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藏在船顶的?”
杜乂起身,
收回佩剑,
说道,
“我进来的时候,
感受到了三股敌意。”
这下连温峤也惊到了,
说道,
“三股?
我只请……”
话音还未落,
一柄剑从船板刺了出来,
只见杜乂摘下剑鞘,
曲指一弹,
剑鞘稳稳的罩住了那柄剑,
说道,
“宋袆?
果然是好手段,
没想到,
你除了妩媚,
剑术也算入了门。”
只听船板下宋袆的骂声传上来,
“不识好歹,
我怕你被姓温的算计了,
前来相助,
你竟然连我一起打。”
杜乂闻言,
两指夹起剑来,
将宋袆也拉了上来,
拉上来的宋袆只有双眼还能动,
说道,
“快给我解穴啊。”
杜乂笑了笑,
上下点了一番,
只听趴在船板上的何充说道,
“那个,
要是有空的话,
这里还有个活人。”
杜乂笑了笑,
说道,
“次道兄客气了,
令弟不是也在嘛,
现在还不请他出来,
难道是想收渔翁之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