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节,舞秋不得不狠狠拍了她好几下脑袋才拍走里面的废料。
待到上床休憩,药师愿望着窗外云里遮掩的明月,心想连舞秋都动摇了啊。
虽然舞秋严厉斥责了侍冬,但她后面突然聊到开枝散叶这个话题,就可见她也是希望自己能安稳下来的。毕竟如果自己有了夫婿,生了孩子,自然也会多了许多顾忌。
不过动摇的又何止是舞秋侍冬?连她自己也动摇了。
只是药师愿动摇并不是因为这份泼天权势和安稳环境,而是源于恐惧。她可以舍弃这份平白得来的灞水药师家基业,舍弃锁龙真人赐予的滔天权柄,但她不能让兔女侠同时得罪锁龙真人和冬狩真人。
仅仅是锁龙真人随口的命令,就能让整个长安围着药师愿一个人转。如果药师愿真的救出兔女侠,到时候在锁龙真人震怒之下,周国难道还有她们的立锥之地吗?府兵们怕是搜山检海也要将她们翻出来。
更何况兔女侠还是天灾传人,如果锁龙真人对外透露这个消息,梁国齐国的筑基难道会坐视兔女侠进入他们的地界?
如果救兔女侠出来的后果是令她陷入更危险的处境,那自己岂不是好心办坏事?这般想来,还不如听黄犬的话,等筑基之后再光明正大从锁龙真人把人要回来……
不行!
药师愿翻过身,亵衣被沉甸甸压在床铺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怎么可以一天就动摇了?
无论如何都该尝试一下,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妹妹被关押在不见天日的牢狱里,晒不到阳光吃不到美食,在最好的年华里当一个绝望的囚徒吗?
黄犬说这些话都是为了掩盖他自私的想法,为了将回归令留给自己用,怎么可以听他的?难道你相信他是真的不想看见你去送死吗?怎么可以相信他?
药师愿在心里一遍遍重复这些话语,一遍遍坚定自己的内心,渐渐的她终于平复下摇摆不定的心情,缓缓闭上眼睛……
“不对!”
药师愿猛地坐起来,呆呆望着外面云开月明的夜色,瞳孔微微颤动。
如果黄犬真的想保住最后一次回归令,为什么兔女侠从尸骨林出来手里还有回归令?甚至还能尝试发动。
兔女侠已经在秘境用过一次回归令,属于她的次数已经用过了。
黄犬既然能及时收走兔女侠的信物,就说明他非常清楚兔女侠的情况,也能时刻监控兔女侠的信物,他不会不知道兔女侠离开尸骨林秘境后的回归令就只剩一次,更不会不知道兔女侠已经被冬狩真人盯上。
面对筑基真人的伏击,如果黄犬真的足够理智,在这里就该舍弃兔女侠了。
但结果却是兔女侠拿出丙子椒林大杀四方,若不是为了救自己,兔女侠甚至能在最后的逃生窗口离开……只是黄犬真的会让兔女侠发动回归令离开吗?
即便那是最后一次回归令?
这永远是一个谜,因为它没有机会发生。
唯一的现实是兔女侠被抓,回归令落在黄犬手里。但会不会有那么一个时刻,黄犬是愿意付出一切代价让兔女侠逃走……直到兔女侠为了救她放弃最后的机会?
药师愿一脸茫然地躺在床上,双手抱在胸前,身体蜷缩起来。她搞不懂,她真的搞不懂,为什么黄犬就不能是单纯的好人或者坏人?为什么他就不能支持自己?为什么……他付出的比我还要多?
所以在兔女侠被抓走后,我才会第一时间想去找他……因为他对兔女侠那么好,以至于我才会有那么一个瞬间,觉得他是值得我依靠的人。
……
…
“这次,我听你的。”
药师愿看着宴青,轻声说道。
她并不是说反话,她真的将决定权彻底交给面前这个男人。如果他拿走血祭匕首,药师愿就彻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