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死’字。”酒剑仙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洒脱,几分无奈,“罢了,老夫今日便陪你疯这一场。”
他举起竹剑,青光暴涨,这一次,再无半分留手。
“既然如此,那就用你的剑招,败你!”
灼其华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猛地抬起傲世龙渊,剑尖斜指,竟摆出了一个与酒剑仙“醉里挑灯看剑”几乎无二的起手式。
只是他的姿态里没有醉意,只有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银辉流转的剑身上,隐约竟也缠绕上了一丝淡淡的酒气——那是之前交手时,被酒剑仙内力浸染的痕迹。
酒剑仙瞳孔骤缩,脸上的惊诧更甚:“你……”
他话音未落,灼其华已动。
身形踉跄,步法学的正是酒剑仙那看似醉醺醺却暗藏玄机的步法,脚下石阶被踩得水花四溅,龙渊剑拖在身后,划出刺耳的摩擦声,像极了醉汉拖剑而行的散漫。
“这招……是你的‘杯莫停’!”
灼其华低喝一声,剑势陡然爆发,银芒如暴雨倾泻,层层叠叠的剑影铺天盖地压向酒剑仙,每一道影子里都透着几分酒剑仙剑法的神韵,却又因为龙渊剑的霸道与道心种魔大法的诡谲,生出一种更凌厉、更决绝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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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剑仙心头剧震。
他看得出,灼其华并非简单模仿,而是真的看透了他剑法中的精髓,甚至能举一反三,将其化为己用!
这等悟性,这等临战学习的能力,简直闻所未闻!
他不敢怠慢,竹剑急舞,青光如盾,竭力格挡。
但灼其华的剑招太过熟悉,熟悉到让他生出一种自己在与另一个“自己”交手的错觉,每一次变招都被预判,每一处破绽都被精准捕捉。
“铛!铛!铛!”
兵刃碰撞声密集如雨,酒剑仙被逼得连连后退,青布袍上又添数道伤口。
他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浴血、却眼神明亮的年轻人,心中除了惊诧,更生出一丝荒谬——自己竟被自己的剑法逼到这般境地?
“还有这招!‘与尔同销万古愁’!”
灼其华再喝,身形化作一道残影,龙渊剑拖着长长的银芒,如流星坠地,剑势直来直去,却蕴含着千回百转的变化,与酒剑仙之前刺向他心口的那一剑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速度更快,力量更沉!
酒剑仙避无可避,只能横剑硬接。
“嘭——!”
两剑相交,酒剑仙只觉一股沛然巨力涌来,震得他虎口开裂,竹剑险些脱手。
他踉跄着后退数步,撞在石壁上才稳住身形,看着灼其华的眼神彻底变了——那是震撼,是欣赏,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复杂。
灼其华也不好受,强行模仿酒剑仙的剑意对他内力消耗极大,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顺着嘴角喷涌而出,溅落在龙渊剑的银辉上,触目惊心。
他拄着剑,身体摇摇欲坠,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你……”酒剑仙捂着发麻的手腕,声音艰涩,“你究竟是谁?”
灼其华抹去嘴角的血迹,喘息着抬眼,目光穿透浓重的酒气,落在酒剑仙身上:“我是谁不重要。”
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柳岩勾结血影教,为宝藏不择手段,连无辜者都不放过。你受他所托,可知自己助纣为虐?”
酒剑仙一怔,脸上的惊诧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沉思。
他收了竹剑,看着灼其华狼狈却坚定的模样,又想起柳岩之前的嘱托,以及血影教那些人的狠辣,眉头缓缓皱起。
“你……”
“赶紧离开。”灼其华打断他,语气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清晰,“锁龙塔里的事,不是你该掺和的。柳岩他们,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