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坦也就明白了,
俗话说得好嘛——
俩山凑不到一起,
但俩驴能倔到一块。
毫无疑问,
面前又是一头倔驴。
好在家里还有一头,
孔坦也自小学会了摸顺毛驴的技巧,
没有像司马绍三人那样直接劝,
而是拐了一个弯,说道,
“世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枉费了甘刺史的一片苦心,
错负了殿下的一番栽培,
你这么做,
对得起湘州的父老、
天下的学子、
还有三尺之上的先师、颜回吗?
枉你苦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
见面就问我赌博之事,
哎,
我真是看错了你,
听别人说,
我还以为你和家叔一样,
都是那种宁直不弯是堂堂君子。”
孔坦越说,
谷俭的头越低,
直到孔坦说完,
谷俭已经泪流满面,说道,
“多谢君平兄,
一语点醒梦中人,
吾辈习文断字,是为先师传业,
怎能用来在人前炫耀。
是小弟错了,
小弟受教了,
愿奉上囊中银两,
以谢君平兄教诲”
谷俭说完这话,
把钱囊留下,
就起身离开了太子府,
三个人没拉住的倔驴,
被三句话劝走了,
而且倔驴还得谢谢他。
这真是高啊!
面对三人投来羡慕的目光,
孔坦不好意思的说道,
“太真兄,你也知道家叔是什么样,
驴嘛,都是摸顺毛。
你犟不过他的。”
温峤叹了一口气,说道,
“令叔可是把我害惨了,
把我品级下调,
这以后每次升官,
都得下诏令,特事特办,
又得搭一堆的人情。”
孔坦也一脸无奈,说道,
“他那个脑子啊,就一条路,
就认这个死理,
但要说有一天诸位受了不白之冤,
哪怕冤枉诸位的,
是谁都不敢惹的人,
他也会站出来给诸位说公道话的。”
温峤点了点头,说道,
“不错,
这正是我佩服孔长史的地方,
就是有点正得发邪。
要是能和君平兄一样就好了。”
这句话一说,
司马绍和庾亮都笑了,
连孔坦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温峤八卦之魂立刻觉醒,问道,
“怎么?我哪里说错了嘛?”
还在大笑不止的司马绍,拍了拍身边的庾亮,
“元规兄,你来说。”
庾亮收住笑容,说道,
“这个吧,
我只能透露,
他们孔家这个倔,是祖传的,
之前君平也是这样。”
孔坦见秘密被揭穿,
索性也就不装了,
说道,
“对,就是你想的这样,
我当时比世廉还倔,
所以,我最知道倔驴怎么治。”
温峤也笑意满满的问道,
“受累问一下,
你这驴病是怎么治好的?”
孔坦也笑了笑,说道,
“这就多亏长豫兄了,
他用圣贤书洗尽了我身上的戾气